公益中国人(元振国)2021年7月10日是公益中国人重走长征路第12天。上午一早我从成都出发,列车行驶了9个多小时才到达凉山彝族自治州的首府西昌,这里的朋友接上了我,吃了晚饭,把我安排在邛海湿地公园对面一个宾馆住了下来,在这里真诚地感谢西昌朋友对我的热情善待。
落日余晖,华灯初上,夜幕降临时分,湿地旁的西昌城拉开了醉人夜色。邛海的天空就像一块洗净了的蓝黑色的粗布,星星仿佛是撒在这块粗布上闪光的碎金。星空灿烂的树下微风浮起蛐蛐鸣叫托向星星倾听。
夜晚,我来到邛海湿地公园,沿着观光小道一路前行。这里弯弯的杨柳,稀疏的倩影,象是画在荷叶上,梦幻的灯光点亮了景区美丽的夜景,灯光让建筑成为邛海的亮眼点缀。我犹如欣赏着塘中并不均匀的月色,聆听着光与影和谐的旋律,沉迷于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如痴如醉,带我进入仙境。
第二天,7月11日公益中国人重走长征路的第13天。早上8点多我从凉山彝族自治州首府西昌岀发前往会理,170多公里,三个多小时的路程,到达会理会议旧址已经11点多钟。在这里,我探访着中央红军巧渡金沙江后的足迹。
还在三月下旬的时候,由于佯装中央红军主力在黔北与敌人周旋的时间太久,当第九团赶到乌江边的时候,那里的浮桥已被拆掉。眼看着中央红军主力远去,第九军团在瓢泼的大雨中陷入了困境,而身后五倍于己的敌人正向乌江岸边压来。
红九军团在军团长罗炳辉、政委何长工的带领下,根据中革军委电报指示:暂时留在贵州,作为一只特殊的游击部队,另寻机会与主力会合。第九军团沿着乌江边崎岖的山路和黔军周旋,攻克了物产丰富的大集镇瓢儿井,打土豪、开粮仓,分浮财、宣传红军主张,招收了三百多名青年参加了红军。在这里休整之后,进入滇黔边界反复迂回。最困难的时候,一位老人带着他们从一个私运鸦片的秘密渡口渡过了北盘江进入了云南。
一进入云南境内,军团长罗炳辉利用他在滇军中的影响,率领部队顺利地占领了宣威和会泽两座县城。在会泽,当地的绅士和百姓听说“滇人罗炳辉”回来了,他们把坚持要与红军做对的县长抓起来枪毙了,然后打开城门迎接红军。在这里,红军获得了大量的物资,还发展了数量可观的新战士。当地的贫苦百姓听说红军急需要过江的船只,就自发起来为红军找船,竟然很快找到了大小船只四十多条。就在中央红军主力在皎平渡口渡江的时候,红九军团在金沙江下游一个叫盐井坪的小渡口,利用盐船渡过了金沙江。
经过艰苦的奔波转战,终于渡过了金沙江的红军第九军团不但兵力没有减少,而且还壮大了,他们携带着一路缴获的多大九万块沉甸甸的大洋,倾直向西北方向进入了莽莽苍苍的大凉山中,这些大洋为红一、红四方面军会师后采购物资提供了保障。
中央红军渡过金沙江后于五月八日夜包围了会理,已经显得有些神经质的川康边防军司令刘元璋的兄弟刘元瑭提了把大刀,疯了一样满城乱窜,开始了他噩梦般的守城日子。五月九日,中央红军野战司令部发出了攻占会里的作战命令:第九军团在金沙江边阻击渡江的敌人;第三军团和干部团负责攻击县城;第一、第五军团负责消灭川军的增援部队。
红军的重点是会理城的西北角。此时子弹横飞,手榴弹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刘元瑭带领着手枪团和便衣队开始与红军肉搏,在蒋介石的派来的飞机轰炸掩护下,川军疯狂的反扑,红军的后续部队无法及时增援,最后,冲进城里的红军官兵全部牺牲。
会理会议旧址
1935年5月12日,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在会理城郊铁厂村密林中一个临时搭建的草棚子下召开了。中央红军渡过金沙江后,敌情暂时得到了缓解,但是红军内部的不同意见却产生了。导火索是红一军团长林彪写给党中央的一封信。
遵义会议以后,毛主席指挥红军四渡赤水,忽东忽西、时南时北,成功地甩掉蒋介石的十万追兵,成为他一生军事指挥艺术的最得意之笔。部队为了隐蔽企图,调动敌人,采取机动作战,几个月连续兜大圈子,行军路线确实极其复杂曲折。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毛泽东的战略意图。在敌人重兵追堵的情况下,在生存成为唯一目的的时刻,不可能有时间就每一次行动都对红军部队作出更多的解释。
林彪就是带头起来埋怨的一个,他说什么部队走的尽是“弓背路”,应该走弓弦,走捷径。
于是,部队在会理休整时,林彪就给彭德怀打电话说:“现在领导不行了,你出来指挥吧。再这样下去,就要失败。我们服从你领导,你下命令,我们跟你走。”然而,林彪的要求被彭德怀回绝了。
军团政委聂荣臻严肃地批评林彪说:“你是什么地位,你怎么可以指定总司令,撤换统帅?我们的军队是党的军队,不是个人的军队。”聂荣臻告诉林彪说:“如果你擅自下令部队行动,我也可以以政治委员的名义下指令给部队不执行。”
但林彪不听劝告,写信给中革军委要求改换领导。信的大意是毛泽东、朱德、周恩来随军主持大计,请彭德怀任前敌指挥。
会理会议由张闻天主持,参加会议的有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王稼祥、彭德怀、杨尚昆、林彪、聂荣臻以及共产国际李德等,
张闻天首先在会上发言,他在发言中严厉批评林彪所谓“走了弓背”及对毛泽东军事指挥战略的怀疑和要求撤换军事指挥的错误意见。接着,毛泽东在发言中详尽阐述了自四渡赤水开始,中央红军成功地运用机动灵活的运动战,摆脱了国民党军队合围和追击的过程。朱德和周恩来在随后的发言中支持了毛泽东的观点。但是,当彭德怀表示他也支持毛泽东的主张时,毛泽东的语气一下子变得严厉起来。他批评红军中有人对失去中央苏区不满,在困难时产生了动摇情绪。更严重的是,彭德怀感觉到毛泽东的批评是针对他的,因为毛泽东的话表明他认为林彪是受人鼓动才写了这样一封信。
彭德怀从考虑军情出发,曾对中央的部署和指挥提出相反意见。凑巧林彪信中推荐的前敌总指挥正是彭德怀,因此,毛泽东怀疑林彪的电报是受彭德怀鼓动而写。果然,毛主席面对林彪时竟是一番语重心长,他对林彪说:我们的战略方针是对的,这一点不容置疑。渡过金沙江后,我们不是摆脱了国民党的追兵吗?不是实现了北渡长江的计划吗?下一步,要研究同四方面军会合。为了实现我们的战略目的,我们多跑一些路,走了一些弓背,又有什么关系呢?打仗就是这样,为了进攻而防御,为了前进而后退,为了正面而向侧面,为了走直路而走弯路。这不值得发牢骚说怪话,天下的事,有时并不以你的意识为转移,你想怎样,却偏偏一下子办不到;等你转了一圈回来,事情又办成了。遵义会议后,军事领导是正确的,要相信这一点,不要有怀疑和动摇。一直沉默不语的林彪想替自己辩解一下,毛泽东批评林彪:“你是个娃娃,你懂什么!?”林彪对于这种误解心知肚明,但却一声不吭。
彭德怀,这个耿直倔强从来不肯低头的硬汉,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只要一回忆起会理会议上发生的事,便心情郁闷:“当时也未介意,以为这是战场指挥呗,一、三军团在战斗中早就形成了这种关系,有时是一军团指挥三军团,有时是三军团指挥一军团,有时就自动配合。”尽管彭德怀并不知道林彪给中央写信的事,但在会上,面对毛泽东的批评他没有辩解。当时,因为蒋介石的“追剿”大军已迫近金沙江,彭德怀没开完会便去了前线,对林彪的信采取了“事久自然明的态度”。然而,会理会议以后,毛泽东认为是彭德怀鼓动了林彪的阴影始终在毛泽东的心理。彭德怀回忆说:“在这24年里,主席大概讲过四次,我没有去向主席申明此事,也没有同其他同志谈过此事。”直到1959年庐山会议召开时,毛泽东又一次提到会理会议,在场的林彪才表明:“那封信与彭德怀同志无关。
三十五年后”为了新中国浴血奋战了一生的彭德怀身陷囫囵,他在一份又一份的自叙材料中写下了这样一句话:“从现在的经验教训来看,还是应当谈清楚好。”
会理会议进行了两天,在重大军事决策上,没有出现任何争论。会议肯定了毛泽东的军事路线和军事指挥的正确,并表示对毛主席军事领导的充分信任,继续北上同四方面军会师。这次会议统一了认识,对维护党和红军的团结,对巩固遵义会议的成果有着重要意义。
会理会议召开的时候,红三军团和干部团对会理县城的攻击始终没有停止。随着一声巨响,会理县城终于被红军利用挖地道的办法炸开了一个缺口。但是,由于缺口不大,再加上敌军的火力封堵,红军没能突进。守城敌军点燃了大火照亮了县城上空,城墙上的敌军大喊大叫如同开锅一样,刘元瑭甚至把县城里的小学生都动员起来上了城墙跟着喊叫,似乎喊叫越凶会理县城就越安全。结果,这个夜晚,会理县城成了一个癫狂之地,成百上千的叫喊声此起披伏,连绵不断,震荡夜空。但是,喊叫了一个晚上,清晨十分,刘元瑭却发现红军没有了踪影。
1935年5月15日,中央红军从会理出发了。这只经过了重重艰难险阻的红军此刻已经有了十分明确的前进目标:北上,与强大的红四方面军会合。
参观完会理会议旧址,下午,我又回到了凉山彝族自治州的首府西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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