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益中国人(元振国)2021年7月3日,公益中国人重走长征路的第五天上午,我们来到广西全州红军长征湘江战役纪念馆,在这里了,我们从大量的图片和资料里到了解到,中央红军长征从苏区出发后面对敌人的重重包围,血战湘江,是怎样连续冲破了国民党军队四道封锁线。为此,红军也由从苏区出发时的8万多人锐减到3万人。
一草一木一忠魂,一闪一是一丰碑!湘江战役是决定中央红军生死存亡的关键一战,是长征史诗上一个重要的篇章,展现了人民红军为理想、信念而英勇献身的崇高理想。
中央红军参加战略转移的主力部队,总人数8.6万余人。行进方式是“甬道式”。走在队伍中间的是两个军委纵队,由中央红军总司令部及其直属队组成“军委第一纵队”,总人数4600余人,叶剑英任司令员兼政委;由中央党政军机关、卫生部、后勤部、总工会、青年团、担架队等组成“军委第二纵队”,总人数9800余人,李维汉任司令员兼政委。在其前后左右,是中央红军的主力部队,第一军团和第三军团分别位于军委纵队前方的左右两边开路,第八军团和第九军团分别位于军委纵队的左右两侧护卫,第五军团在军委纵队的后面担任后卫。
中央红军长征突破的第一道封锁线,是赣南安远、信丰间的粤军防线。南中国最著名的最著名的军阀是号称“南天王”的粤军首领陈济棠,这个地方出身的军人不属于蒋介石的嫡系,甚至一度联合广西军阀李宗仁和白崇禧成立了“广州国民政府”试图与蒋介石的南京国民政府政府分庭抗礼。他除了把广东省治里的大有兴旺发达之势外,还时刻防备着蒋介石将他的地盘吞并。因他的地盘与共产党红色苏区几近接壤,在这个事局日益动荡不安的年份,他身陷蒋介石与共产党政治对抗的夹缝中。此时,粤军在与中央苏区交界的防线部署了东、西两个战斗群。粤军这样做,是想让中央红军不要入粤。8万多红军入粤,绝非粤军所能力敌;数十万蒋军再跟随入粤,粤军在广东数年经营的成果必然毁于一旦。在红军大规模军事转移之前,陈济棠就开始颇费心思地派人打探于红军接上关系的可能。还让亲属联络上红军指挥员向周恩来传话,又派他的代表秘密进入苏区与何长工取得联系。面对粤军东、西两个战斗群,周恩来派潘汉年、何长工为代表,与粤军代表谈判,潘汉年、何长工化妆成江西老表,在粤军派来的特务连接应下密密地来到陈济棠部,达成粤军与红军互不侵犯的五项停战协议。粤军在湘粤边境划定通路,让红军从安远、信丰间通过。10月25日前后,中央红军突破了国民党军队第一道封锁线。
中央工农红军长征突破国民党军队的第二道封锁线,是在湘南汝城、粤北仁化之间的湘军、粤军防线。1934年11月,中央工农红军长征突破国民党军队的第二道封锁线就是从袭击城口镇开始的.仁化县城口镇是个隘口,南面的粤军严阵以待,北面是无路的大山,这里是
中央红军西进的唯一通道。担任袭击任务的是第一军团二师六团一营。年近二十三岁的营长曾保堂是江西信丰人,一九二八年参加农民起义,一九三一年加入中 国共产党,是一位机智勇敢的指挥员。此刻,曾保堂接到团部的通知来到军部接 受任务,看到军团长林彪的神情有点忧郁,在铺盖上靠着不说话,政委聂荣臻和参谋长左权正在分析地图。城口镇目前的敌人不算强大,但距离红军有二百二十里的路程,要求他们一营必须在一昼夜间奔袭到位。左权交代:“一营必须按时到达城口镇,不然湘军先到就麻烦了。”聂荣臻说:“保堂,那是红军突出去的唯一口子,要不惜一切代价占领它!几万红军战士的生命就托付给你们营了。回去一定要向战士们讲清楚!现在,把参谋长交代的任务重复一边。”临走时,曾保堂向军团长林彪请示,林彪只说了一句话:“按照命令执行吧。”回到团里,团长朱水秋和政委王集成把团侦察排加强给一营,并且派来了曾在一营代理过营长的团参谋唐振旁协助指挥作战,团俱乐部主任余勋光协助做政治思想工作。
11月1日黄昏时分,一营就跑步出发了,没走多远就看见了碉堡,碉堡里发出严厉的询问,他们灵机一动就说是中央军的。走过了敌人一个个碉堡,天亮的时候,曾保堂趁着早饭的空隙,看了一下地图,发现这一夜他们竟跑了一百五十里路,本打算让部队休息一下,但怕一休息就睡着了,于是就连续赶路,第二天黄昏来临时,曾保堂就看见了前面的城口镇。经过激烈战斗,曾保堂率领一营占领了城口镇。11月8日,红军通过了汝城以南地域。在粤军和湘军混乱而单薄的防守中,红军通过了国民党军队的第二道封锁线。
1934年11月6日,毛泽东跟随军委纵队到达城口镇,自离开中央苏区以来一直沉默的毛泽东第一次开口说话了,毛泽东提出的建议是立即停止向西行军,中央红军要向北走。虽然他没有任何军事指挥权,但只要队伍停下来宿营或者休息,他便对着地图仔细研究,常常因为警卫员忙着给他烧水弄饭而没有及时把地图展开而大发雷霆。红军不能再往西走的想法,产生在突破第一道封锁线以后,向北,大山后面有毛泽东熟悉的湘南和赣南,有红色武装的起源地井冈山。
毛泽东没有想过要到中国的西部去,他认为在红军向西的道路上必会有敌人的重兵阻截。如果继续往前走就不仅仅是中央军和向军的堵截了,广西军阀的部队一旦加入进来将导致军事形势的更加恶化。毛泽东的计划是:在城口直接折向正北方向,沿诸广山北麓和耒水两侧一直挺进井冈山西麓。红军在那里休整后,集中优势兵力,寻找有利战机,与尾随而来的湘军或中央军打个歼灭战,然后,或上井冈山,或者沿着当年自井冈山出兵开辟赣南和闽西中央苏区的路回到瑞金去。这时候的毛泽东并没有转战上万公里把红军带到中国最偏避的西部去的想法。他仅把中央红军的大规模的军事转移当作一次战略地调动敌人的机动作战。可是,毛泽东的建议没有人理会,而此时的蒋介石确实在中央红军西去的道路上布下了重兵。他确信红军将要取广西全州西去,要消灭红军在于湘、漓水以东地区。由此可见毛泽东军事战略思想的伟大。
中央红军突破国民党军队的第三道封锁线,1934年11月10日,横在红军前面的是潇水和湘江。两条大河之间地域狭窄,河渠纵横,地势平坦。从军事上看,大军一旦进入这样的地带,当前后都有河流阻隔的时候,如果陷入包围几乎等同置于绝境。为此,根据中革军委“突破第三道封锁线”的部署,第三军团军团长彭德怀和政治委员杨尚昆提出了以第三军团为先遣军团抢占潇水和湘水主要渡口的建议。博古和李德认为再走一个月就能与贺龙和萧克的红二六军团会师了,因此心情很好,只有周恩来的心情一直不佳:转移的突然性使敌人来不及调整和部署,通过封锁线时又和粤军事先有协议,就这样红六军团仍遭受了巨大的损失,现在中央红军近十万人大搬家,作战部队不仅要消灭阻截的敌人,还要打通并守护一个长长的“甬道”以掩护两个庞大的军委纵队通过,一旦敌人调动完毕,谁也无法知道如此规模的转移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
自中央红军军事转移开始,一直避免攻打县城,基本上都是绕着走。而现在湘南的宜章县城就横在红军西行的必经之路上,红军西进就必须攻下宜章。下午三时,红三军团二师十六团开始攻打外围碉堡,结果山炮一向,碉堡里的敌人就跑光了。红军占领了外围就向县城开始进攻,枪声一响,十六团的战士正要向城墙冲击的时候,眼前的情境又令他们大吃一惊,只见城门突然大开,老百姓从城内汹涌而出。老百姓喊着:“红军进来吧!红军进来吧!他们已经跑了。”
由于中央红军通过两道封锁线很快,致使何键部因时间仓促,分散于衡阳以南的粤汉铁路、湘桂公路线上各要点的兵力,来不及向湘粤边境靠拢。11月15日左右,红军全部通过良田至宜章间的第三道封锁线。
中央红军突破国民党军队的第四道封锁线,就是桂北全州、兴安间的湘江防线。1934年11月12日,在红军向第三道防线挺进之际,蒋介石发布命令:以何键为“追剿军”总司令,薛岳为前敌总指挥,指挥湘军与中央军16个师77个团“追剿”中央红军。国民党军队五路大军近25万兵力,前堵后追,左右侧击,向中央红军实施四面合围,于湘江东岸与红军决战,这是蒋介石真正清醒过来之后,精心布置的一道防线。能否突破湘江防线,红军生死存亡在此一举。
1934年11月22日,在中央红军到达湖南道县的当天,桂军防守的隘口龙虎关遭到红军的攻击,这只是红军第九军团先头部队一次小兵力佯功。这次攻击给桂军找到了撤退的借口,于是桂军只在全州留了两个营,在兴安和灌阳分别留了一个团,而主力部队瞬间就从湘江边上的全州、兴安和灌阳撤回到上百公里之外的恭城去了。湘江防线终于向中央红军敞开了一条通道。但是,直到十一月二十五日军委纵队才从道县出发,而此时,国民党军已经从道县的东面压了过来。按照一般的行军速度,文市至湘江渡口七十公里的路程,一个昼夜就可以走完,中央红军主力部队自道县向西直至渡过湘江,近一百公里路程只用了两个白天一个晚上。而此时,军委纵队却没有轻车简从,七十公里的路程走了整整四天。
这四天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数万阻击这国民党军进攻的红军来说都是生死考验。毛泽东在文市边缘的旷野中徘徊,蓬乱的头发无法掩饰他忧郁的神情,这里的西面就是那条名叫湘江的大河,这是一条孕育他的生命、赋予他浪漫情怀的大河。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
万类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问苍茫天地,谁主沉浮?
毛泽东知道,整个中国工农红军,包括他自己已经走到了一个不是不是走向灭亡就是走向新生的关口。中央红军西渡湘江的渡口,在广西东北部的全州到界首之间。1934年11月27日,军委纵队距离湘江渡口界首还有80公里。因没有轻车简从,80公里的路竟然走了整整4天。这种缓慢行军,让红军官兵在湘江上构成的一条走廊式通道等待了3天。中国革命异常惨烈的战斗在这3天里发生了。11月29日,周恩来和朱德赶到湘江边上的界首。根据他们的计算,即使到12月1日,军委纵队也不可能全部渡过湘江。此时,湘军进攻兵力超过红军阻击兵力的10倍以上。周恩来和朱德要求红一军团和红三军团无论如何要把敌人顶住,确保湘江上的通道完整和畅通。中共中央、中革军委、红军总政治部联名致第一军团和第三军团的电报中讲:“我们不为胜利者,即为战败者,胜负关系全局。”
11月30日上午,军委纵队的人马陆续到达湘江渡口。12月1日,中央红军阻击阵地上的告急电报一封接着一封,阻击战到了白热化状态,决定党中央和红军生死存亡的最后时刻到了。红一军团第二师在距离全州16公里处的脚山铺一带构筑了第一道阻击阵地,冲击上来的湘军黑压压的一大片,把整个山坡都盖满了。湘军一轮又一轮地冲击,红军一次又一次地反击,厮杀声整整一个白天没有间断。聂荣臻政委提出战斗口号:生死存亡在此一战。
红三军团第五师奉命在距离湘江渡口70公里的新圩构筑阻击阵地,这是桂军向北攻击湘江渡口的必经之地。军团长彭德怀给师长李天佑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在这里坚持4天。战斗异常惨烈,师参谋长牺牲了,师长李天佑拿起驳壳枪冲出指挥所,政委钟赤兵在红15团团长、政委都负伤的情况下,冲出指挥所向红15团的阵地冲过去。红三军团第四师在界首构筑阻击阵地,这里距离军委纵队的渡江地点只有几里地,被烧成一片火海。位于最前沿的红10团团长牺牲后,军团长彭德怀冲出指挥所奔上前沿,被在第四师前沿指挥的师政委黄克诚拦住。第八军团是中央红军长征之前在苏区仓促组建的部队,几乎全部由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新兵组成。这个军团的阻击战打得特别惨烈,这支从中央苏区出发时1万多人的部队,最后回到中央红军主力部队的战斗人员仅剩下1600人。
红五军团在掩护军委纵队安全的同时,还要掩护第八、第九军团向湘江渡口方向移动。红五军团第三十四师一直担负中央红军的后卫任务,在军委纵队全部渡过湘江之后,被阻止在湘江东岸,三十四师处在敌人的四面包围之中。中央红军的所有部队都离他们远去,国民党军很快就发现了这支孤立无援的红军队伍,于是,各路大军立即从各个方向向三十四师合围而来。经过连续不断的残酷的阻击战,三十四师的部队已经伤亡过半。并且已经断粮多日,险恶的敌情令他们没有精力去寻找可以充饥的东西,更没有时间坐下来哪怕打片刻的盹。此时,桂北秋雨连绵,寒冷的冬天就要来了,三十四师红军官兵的单衣已经破烂不堪。眼看西渡湘江追赶红军主力部队无望,师长陈树湘下令烧毁文件,向东红军主力去的相反方向突围。最后弹尽粮绝,大部壮烈牺牲。1934年12月28日拂晓,红军三十四师师长陈树湘腹部中弹,在昏迷中被俘。躺在担架上,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说话:“这次抓住一个大官,立大功了,可以去县里领赏钱了。”说话的这位,正是原道县国民党保安团头目。明知这些人目的的陈树湘一时间心急如焚,在半路上一个名叫将军塘的地方他躺在担架上,趁敌人没有防备之时,徒手撕裂伤口,以顽强的意志,用手从腹部的伤口处把自己的肠子掏出来扯断,壮烈牺牲。时隔79年,直到2013年,那具无头的遗骸,才在潇水堤岸斜坡上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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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把陈树湘的头割下来,挂在长沙小吴门城墙上。二十九年前,陈树湘就出生在长沙小吴门的瓦星街。站在小吴门城墙上就可以看到他家那木板做的家门。木门后的家里就有他卧病在床老母,他的妻子名叫陈红英。年轻的红三十四师师长陈树湘的灵魂回到了他梦中的故乡。到12月1日下午5时30分,军委纵队全部渡过湘江。湘江渡口已是一片死寂,距离渡口不远有一处水流突缓的江湾,红军官兵的遗体从上游飘下来密集地浮满江面,使在这里拐弯的湘江变成了令人惊骇的深灰色。中央红军主力部队掩护着军委纵队向湘江西面老界山的大山匆忙而去。经此一战,中央红军由苏区出发时的8.6万人锐减到3万余人。中国工农红军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创,中国革命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老山界,是当地少数民族对越城岭的称呼,这是中央红军转移以来遇到的真正的高山。李德掏出手枪企图自杀,被红一军团政委制止了。李德的绝望不仅来自对包括自己在内的中国红军前途的未知,更来自政治上的极度恐惧:中国红军的遭遇令他无法向共产国际交代,无论他有多么充足的理由,中国红军巨大的损失也会让他难于自圆其说。而博古自从来了湘江就进入了一种茫然状态,这个年轻的共产党负责人已经预感到自己将要承担什么样的政治后果,他仍然想不清楚红军到底要走向哪里?茫然无措令他曾经咄咄逼人的自信荡然无存。博古开始用目光寻找他一直不愿看到的毛泽东,他希望在毛泽东的表情上发现以证明这个非“真正的布尔什维克”已经开始幸灾落祸了,但是,他始终没能看到毛泽东。此时,到达山顶上的毛泽东放眼望去,老山界的山岭直插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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