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益中国人(元振国)7月19日下午5时公益中国人重走长征路来从甘肃迭部茨日那出来,我驾驶的摩托车直奔腊子口而去。
从茨日那到腊子口有50多公里,车行一个小时即到,老远我就看见公路边聚集着很多人,那里矗立着一座纪念碑,这就是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为纪念著名的腊子口战役,当地政府及有关部门修建和重建的“腊子口战役纪念碑”。
站在今日腊子口战役遗址,举目望去,隘口之险峻尽收眼里。刀劈斧砍似的山崖将天空合围,沉沉地压在头顶。两侧峭壁上,嶙峋的石块层层叠叠,树木从缝隙中肆意生长。腊子河河边,一丝凉意扑面而来。
松木掩映下,清澈的水面闪烁着太阳的光辉。耳边响起泠泠水声,令此时的峡口更显幽静。
置身于如此山清水秀的地方,我恍然发现,除了经年流淌着的这条河,眼前的一切,都不可能是86年前的样子。
如今,我们站在昔日红军进攻的一侧,正对着桥对岸那高大的碉堡。不难想象,国民党军队重机枪喷吐的金属风暴,足以覆盖这片面积不过二百余平方米的隘口。
由于过去修路拓宽路面,路两边的山崖被炸掉了一些,因此,感觉上似乎缺少了当年那种抬头望去,只见一线青天的险要气概。
“真是太险峻了!这么小的隘口,红军又是如何攻破的呢?”我带着惊叹和疑问,迫不及待地来到腊子口纪念馆,去了解86年前那场红军“以弱胜强,绝处逢生”的战役始末。
腊子口战役,是红军军史上以弱胜强,出奇制胜的著名战役,也是红军长征进入甘肃境内最关键的一张。此次战役,红军突破了长征中的最后一道关口,为顺利进入陕甘地区开辟通道。可以说,如果没有闻名于世的腊子口战役,这个处在岷山深处小小的隘口恐怕无人知晓。
1935年9月12日,党中央在高吉村召开了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俄界会议),讨论了张国焘分裂党、分裂红军的错误,对部队进行了整编。9月13日,党中央率陕甘支队(由红一方面军第一、三军和军委纵队改编)由俄界出发北上。
十六日,他们穿过了白龙河谷,上山时大雪纷飞,下山却变成了倾盆大雨。到达距离腊子口不远的脚下,官兵们休息了一下,炊事员连夜做饭,吃饭后四川继续赶路。在大雨中沿着泥泞的山路走了半夜,天亮的时候部队停了下来,给他们带路的六十多岁的向导说,他上次来这里是十多年前了,现在前面没有路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走。团长王开湘和政委杨成武立即决定用指北针开路,刻不容缓地继续向腊子口前进。每走多一会儿,先头部队遇到了敌人。
对手是国民党军鲁大昌的新编第十四师第一旅六团,团长朱显荣。
腊子口是这个团的防区,六团不但齐额满员,而且还得到五团一个营的加强。朱显荣团长认为,在这样一个天然隘口配备六个营的兵力显得有点儿过于谨慎了,但是师长鲁大昌还是不放心。兰州绥靖公署主任朱绍良和驻扎在天水的第三军军长王钧都警告过他,如果让红军从腊子口突进甘肃腹地,其罪责不可饶恕。特别是蒋介石在电脑中格外强调,如有重要防地失守,“唯各该防地军民主官是问,照失地纵匪论罪”!尽管鲁大昌也认为腊子口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当得知红军已经向腊子口方向开进时,他立即命令一旅旅长梁应奎率一团的两个营,再加上旅直属部队,向腊子口方向紧急增援。梁应奎的增援部队也是沿着白龙江向腊子口行进的,沿途大雨不断,道路狭窄,给养困难,机枪、迫击炮和驮弹药物资的骡子均无法顺利前行。尽管鲁大昌数次来电催促,但是他们的行军速度依然十分缓慢。当他们终于接近腊子口的时候,不但听见了枪声,而且看到一群士兵正从山上溃败下来。一问,说是一只红军正向腊子口方向攻击前进。听到这个消息后,梁应奎带领官兵沿着小路慌张地奔跑起来,到达腊子口时已是九月十六日晚。
梁应奎立即部署阻击阵地:一团的赵国华营在小桥的东侧修筑工事,在桥头堡上配备四挺重机枪,原来在这里防守的五团王世惠营负责封锁了小开阔地。正在部署的时候,朱显荣带着几名卫兵跑来了,说红军到了腊子口附近,六团团部和预备队已经被红军打散,电台也丢了。梁应奎顿时大骂起来:“你指挥着六个营,还没打仗就成了这个样子,如何向鲁师长交代?赶快命令你的士兵上阵地!”朱显荣走了,谁知他这一走便不知去向,六团除了被红军打死和俘虏的之外,也全撒了伙。后来才知道,领受了防御任务的朱显荣一直跑到渭源县城藏了起来。
腊子口位于甘肃迭部县东北部,是岷山山脉的一个重要隘口,是川西北通向甘南的门户,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所谓的腊子口,其实就是崇山峻岭之间的一个缝隙而已,仿佛是一座大山被巨斧劈成两半。他东西两侧都是一百多米高的陡峭石崖,中间是一个宽八米左右的隘口。腊子河从隘口奔涌而出,水流湍急。河上有一座小木桥,横跨于两岸陡壁之上,把两边山崖连在一起,是通过腊子口的唯一通道。
这么一个狭窄的隘口,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腊子口在藏语的意思,就是“无法逾越的险要峡口”。
蒋介石在岷县、腊子口地区配置了两个师,妄图凭借天险挡住红军的出路。把守腊子口的是国民党新编第十四师,师长叫鲁大昌。鲁大昌的两个营的兵力驻守在腊子口,一个营扼守隘口,另外一个营配置在隘口后边的三角形谷地。守军在桥头和山崖上构筑了碉堡,架设了机枪,形成了交叉的火力网,组成了坚固的防御体系。师主力四个团配置在隘口以北至岷县一带,可随时增援,
毛泽东清楚地知道,腊子口再险,红军也要攻下来,否则就得重回草地去。乌江、金沙江、大渡河没有挡住红军的前进,雪山草地红军都走过来了。毛泽东果断地下达了"两天之内拿下腊子口"的命令。
1935年9月16日,红一方面军先头部队四团政委杨成武面对眼前将要攻打的一道天堑惊讶不已:
我们来到前沿,用望远镜抬头一看,果然这里地形险峻极了。沿沟两边的山头,仿佛是一座大山被一把巨型的大刀劈开了似的,既高又陡。周围全是崇山峻岭,无路可通。从下往上斜视山口只有三十来米宽,又像是一道由厚厚的石壁构成的长廊。两边绝壁峭立,腊子河从沟底流出,水流湍急,浪花激荡,汇成飞速转动的漩涡,水深虽不没顶,但不能徒涉。在腊子口前沿,两山之间横架着一座东西走向了木桥,把两边绝壁连接起来,要经过腊子口,除了通过这个小桥别无他路。桥东头顶端丈把高悬崖上筑着好几个碉堡。椐俘虏称,这个工事里有一个机枪排防守,四挺机枪对着我们进攻必须经过的三四十米宽。百十米长的一小片开阔地,因为视距很近,可以清楚看到射口里的枪管。这个重兵把守的碉堡,成了我们前进的拦路虎。石堡下面,还筑有工事,与石堡互为依托。透过两山之间三十米的空间,可以看到口字后面是一个三角形的谷地,山坡上筑有不少的工事。就在这两处方圆不过几百米的复杂地形上,敌人有两营之众,此外还有白天被我们击溃逃到这里的敌人。口子后边的辣子山,横空出世,山顶积着一层白雪,山脉纵横。据确切的情报,鲁大昌以一个旅部率三个团的重兵,扼守着口子直后面高山之间的峡谷,组成交叉火力网,严密封锁着我们的去路。
四团先头部队一营没费什么力气就把攻击腊子口的道路打开了。但是,在一鼓作气向腊子口攻击的时候却严重受挫。
腊子口的守敌决心利用天堑和红军决一死战。
9月17日下午,红一军二师四团向腊子口守敌发动了猛烈的进攻。可是由于地形不利,兵力无法展开,从下午攻到半夜,连续冲锋十几次都没有成功,一营的攻击都被猛烈的火力压了回来,不但没有任何进展,部队还出现了很大伤亡。
团长王开湘和政委杨成武趴在前沿对腊子口的地形反复观察。他们终于发现了敌人防守的两个弱点:一是敌人的碉堡没有顶盖;二是敌人所有的火力全部集中在正面,试图凭借隘口天然险要的地形进行封锁。
敌人防守的这两个弱点恰是由于地形造成的。这里是一个狭窄的山口,两边全是高耸的绝壁。绝壁几乎是笔直的,陡峭的根本无法攀登,因此敌人在绝壁的顶端没有设防,碉堡也用不着要顶盖。
王开湘和杨成武同时意识到,如果能够从绝壁上攀上去,就可以直接往碉堡中扔手榴弹,还可以向东攻击那片从正面无法冲过去的小开阔地。但是,绝壁连看一眼都让人昏眩,如何上得去。
在半夜时分,部队暂停进攻,重新研究作战方案。
四团的营连指挥员集中在距离口子两百米远的一片树林里开会研究。会议开得很艰难,谁都没有好办法。
下午四时,四团指挥所里挤满了人。军团和二师的领导都到了:林彪、聂荣臻、陈光、萧华,他们轮流用望远镜向腊子口方向观察,都对那里的险要惊叹不已;绝壁间仅仅三十米宽的一道口子,口子中还有一条水深流急的河,别说有几个营防守,正面只要架上一挺机枪,谁也别想过去。
毛泽东不断来电询问攻击情况。
红一军团的指战员明白,严格地说,红军现在已经处在绝路中了。别说不能南下,即使南下,路也被堵死了。
必须冲过腊子口,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根据新侦察到的情况和战士的建议,经过反复研究,他们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政委杨成武率领第六连从正面进行夜袭,夺取木桥;如果偷袭不成就连续发动进攻,达到疲劳敌人,消耗敌人弹药,造成敌人恐慌的目的。另一路由团长王开湘率领第一、第二连,悄悄地迂回到腊子口右侧,攀登陡峭的崖壁,摸到敌人后面去。
四团召开了士兵大会,让大家出主意想办法。这时,一个从贵州入伍的苗族小战士站了起来,他说:“我能从隔壁爬上去,只要我一个人爬上去了,就能扔下绳子,别说一个连,一个营也能上去。”
所有红军官兵都吃惊地望着他。
史料上没有留下这个苗族小战士的名字,只知道大家都叫他“云贵川”,因为他自参加红军之后已经走过了云贵川三省。
这个年仅十七岁的苗族小战士,大眼睛,高额骨。皮肤黝黑,汉话说的不够好。他从小就过苦日子,受过不少欺辱,脾气很倔,但参加红军后作战异常勇敢。
“云贵川”王开湘和杨成武说:“我在家经常爬绝壁采药,只要给我一根长竿子,竿头上绑上个铁勾子,能勾住绝壁上的树根、崖缝、石嘴什么的,我就能上去。”
王开湘和杨成武看着他,不知说什么才好,两个人一个劲儿地点头。
四团立即确定了作战计划:有团长王开湘带领一连、二连以及侦察组和信号组,攀登绝壁迂回,凌晨三时之前到达迂回地点,然后发出一红一绿两颗信号弹。之后政委杨成武率领二营正面进攻,六连担任主攻连,总攻击的信号是三颗信号弹。
杨成武还是对攀登绝壁不放心,他亲自带人用一匹高头大马把“云贵川”送到了绝壁下一个敌人看不见的死角。现在,红军突破腊子口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个身子单薄的小战士身上了。杨成武低声对“云贵川”说:“你爬爬看,一定要小心。”“云贵川”赤着脚,腰上缠着一条用战士们的绑腿带连接起来的长绳,拿着长竿,先勾住了一棵小树的树根,往下拽了一下,似乎很结实,于是猛地向上一蹿,像只猴子一样登了上去。杨成武后来回忆说:“我和王开湘同志、李英华同志,还有营、连干部,都屏住气,仰视山顶,生怕惊动了“云贵川”,好像是谁要咳嗽一声,他就会掉下来似的。”“云贵川”的身影越来越小,一会儿就不见了。绝壁下的每一个人都不敢出声,但都很焦急。“云贵川”能否攀上去,决定着整个腊子口战斗的胜负,甚至是决定着红军的生死。不一会儿,杨成武听见有人小声说:“他上去了,在上面招手呢!”又过了一会儿,“云贵川”居然从原路下来了。小战士在站在杨成武面前说:“我说过,能上去嘛。”
天黑下来的时候,“云贵川”一个人再登上绝壁,在上面把绳子顺下来,上百名红军战士开始抓着绳子攀登绝壁。
为了麻痹敌人,二营的正面攻击也开始了。
二营六连,一个月前还是红四方面军的部队,由红四方面军二九四团的一个营缩编而成,是一支能打硬仗的连队。两个方面军汇合后,红一方面军给了红四方面军一些干部,红四方面军为红一方面军补充了一些官兵,六连就是那时被补充的红一方面军的四团二营的。在二营里,六连和其他两个连的关系十分融洽,官兵之间相互亲密无间。六连连长杨信义和指导员胡炳云都是政治坚强的基层指挥员。在连队的战前动员中,全连官兵求战情绪十分高涨,大家争先恐后地报名参加突击队,最后决定由连长和指导员亲自带领十二个人打前锋。
这是北上红军最急迫的求生之战。
在密切火力的掩护下,杨信义和胡炳云带领突击队队员手拿大刀和手榴弹悄悄地向隘口上的木桥移动。在隘口阻击阵地上的国民党兵并不着急射击,他们一直等到红军突击队队员接近了,才突然投出大量的手榴弹,突击队员伤亡过半,退了下来。
六连如此反复多次,依旧无法接近隘口。
四团组织宣传队队员向隘口上的守敌喊话:“红军是北上抗日,你们不要受长官欺骗,让路吧,红军发大洋给你们回家!”
隘口碉堡里的国民党兵气焰嚣张,也喊过话来:“你们就是打到明年,也休想从鲁师长的防区过去!”
毛泽东派人来到前沿,问要不要增援。
午夜时分,正面攻击已经进行了四个小时。
杨成武对二营营长说,万不可在这里打成持久战。鲁大昌的主力部队在岷县县城,距离这里很近,只隔着一座大山,如果增援,几个小时之内就能达到。如果敌人增援了,打起来就会更困难。攀登绝壁的部队至今没有任何动静,他们定是遇到了事先没有想到的困难。我们不能消极的等,还要加强正面的攻击力量。
六连再次组织突击队发动冲锋,但是无论如何都接近不了桥头。敌人扔过来的手榴弹雨点一般,弹片铺满了桥头几十米的岩石路。
黑暗中,可以看见牺牲的红军官兵的遗体躺在那里,六连连把他们拖出战场的机会都没有。
炊事班送来了热腾腾的面饼和炖猪肉,心情不佳的六连官兵谁也不吃。
杨成武和连干部经过研究,为了在迂回部队到达指定位置前尽量消耗敌人,决定改变攻击方式,由正面大规模进攻改为小组多点攻击。
六连决定组织三支敢死队。
当场有数十名党团员报名。
敢死队被分成两路突击。一路沿腊子河前进,接近木桥后,顺着桥墩摸过河去;另一路直接向木桥运动,然后两组配合一起冲锋,夺取木桥。
敢死队队员很快就消失在黑暗里。
已经接近凌晨两点,全团都已进入总攻的位置,但是还是没有看见绝壁上发出的信号。杨成武盯着表,又过去要一个小时,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正在着急,有人报告说:“敢死队冲到木桥下面了!”
杨成武立即跑上去观察,果然,几名敢死队的战士竟然在敌人眼皮底下涉水过河,到了对岸。
已经是下半夜,腊子口守敌实在是困倦了,红军也似乎停止了攻击,于是他们都缩在工事和碉堡里打起了瞌睡。
六连的敢死队队员顺着绝壁边缘一点点地靠近,其中四名战士已经到达了碉堡下面一块岩石的死角处。
一不小心,一名队员采摘了一棵小树。
敌人惊醒了,又开始了疯狂地扫射。
指导员胡炳云在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带着一个排立即扑了上去。在敌人只注意桥下的时候,他们扔出了一排手榴弹,接着就冲进了桥头敌人的工事里。桥下的敢死队队员一听枪声响了,一齐呐喊着翻上桥面。狭窄木桥下,双方官兵在黑暗中扭打在一起,红军的几十把把大刀上下飞舞,木桥上血肉横飞。一个战士持手抓住了正在射击的敌人机枪,一使劲儿就连人带枪扯了过来。一排排长在砍杀中被子弹其中,他身体摇晃了一下,然后按住桥栏喊:“同志们!敌人已经支持不住了,向前冲啊!”
杨成武急的手心都在冒汗,该死队在木桥上已经短兵相接,急需后续部队冲上去增援,但是,迂回的部队依旧没有信号,如果破坏原定的总共计划,很可能和迂回部队的作战脱节。可不命令部队发起冲锋,六连的官兵只能独自与敌人血拼,一旦让敌人反扑过来,攻击的努力将前功尽弃。
腊子口!
山风呼啸,河水怒吼。
黎明前的黑暗中,峡谷里的肉搏声惊天动地。
突然,两颗信号弹从山后升起来了,一红一绿。
接着,三颗信号弹升空了!
这是总攻的信号。
在腊子口前沿阵地上,红军所有的武器,包括军团支援来的排击炮,一起开火了。参加总攻的官兵从隐蔽处蜂涌而出,向腊子口隘口冲了过去,杀声在峡谷中回荡。
国民党的碉堡上面突然出现了红军,扔下来的手榴弹如同暴雨。
腊子口上的木桥迅速被红军控制,红军官兵从桥上冲过,向敌人的防御纵深席卷而去。
这是最后的时刻。
也许久攻不下聚集了太多的仇恨,四团的先头部队打疯了一样。突破了隘口的前沿以后,他们在敌人装满弹药和补给的仓库里或是抱起了一堆手榴弹,或是抓起一挺机枪,一路猛追下去。在那片小开阔地上,红军没有遇到抵抗,一路冲到敌人第二到阻击阵地前。迂回部队从一侧压下来,一个小时之后,敌人放弃了抵抗,在黑暗中溃退而去。
四团的三个营继续向岷县方向追击。山路上到处是敌人的尸体各种枪支物资。突然,敌人不知道从哪里向这里开炮了,炮弹没有任何目标地乱落。在隆隆的炮声中,红军宣传队已经跟随着追击部队一路写满了红红的标语,“追到岷州去,活捉鲁大汤!”
毛泽东很快就得到了报告:腊子口已在我军手中。
一夜没合眼的毛泽东高兴地笑了起来,对警卫员喊:“搞点吃的,吃饱了咱们上路!”
红军大部队通过腊子口向北翻越岷山。下了岷山就是大草滩,走到这里,就走出了藏民聚居区。先头部队在占领了大草滩后,缴获了大量的粮食和盐巴,部队再也不饿肚子了。毛泽东很高兴。立即给担任后卫的彭德怀发去了电报:
彭及彭(雪枫)李(富春):
一、岷敌守城,哈达铺无敌。第一纵队驻地回,汉民众已发大发动,我军纪律尚好,没收敌粮数十万斤,盐两千斤。过大拉山(岷山)后已无高山隘路。现一纵队驻占扎路、麻子川,纵队部驻鹿原里。
二、明(十九)日你们全部开来此间。中央队一科、二科驻鹿原里,二纵队驻漩涡,大草滩,三纵队驻红土坡。
三、部队严整纪律,没收限于地主及反动派,违者严处。请在明日行军休息日宣布。
四、缴获手提迫击炮三门、炮弹百余发,尚在大拉,请动员战士带来,可抛弃粮食拿炮弹。
毛
十八日二十时
令人遗憾的是,我们至今都无法查清楚那个“云贵川”到底叫什么,我们十分怀念那个在关键时刻为中国革命立了大功的小战士。我们也无法得知,他后来的命运是个什么样子。他是不是在某一场战斗中牺牲了,或者在某一次战斗中负伤了,就留在了当地。不管英雄魂归何处,让我们为他致敬!英雄不朽!
中央红军突破腊子口之后,迅速地翻越岷山。下山的红军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这里是甘肃南部的富裕地区,牛羊遍地,因为正值秋天,到处是成熟的庄稼。红军战士终于可以不挨饿了,而且甘南的群众对红军很友好,没有什么戒备,群众都围上来看热闹,很快红军就和当地老百姓打成了一片。
九月二十日,进占甘南的哈达铺。至此,党中央和红一方面军主力终于走出了雪山草地的藏民区域,打破了蒋介石妄图利用恶劣的自然条件"困死"红军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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